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灼灼的目光钉在我侧脸上,像两道激光,充满了无声的控诉和挑衅。
她甚至故意翻了个身,床垫弹簧发出夸张的呻吟。我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——紧抿的唇,
微微上挑的、带着讥诮的眼角。“嗯…知道了。” 我含糊地应着,
只想快点结束这通来自“正轨”的审判,“再说吧,可能…可能还有点事要处理。
” 语气敷衍得连自己都听不下去。“……哦,那行。” 秦月沉默了两秒,
这短暂的空白里似乎有无数未出口的疑问,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句,“汤给你留着。
” 依旧是那种平铺直叙的调子,没有任何追问,没有一丝撒娇或不满的意味。
她永远不会像小满那样掐我、逼问我。我如蒙大赦,甚至没等她完全收线,
就迫不及待地按下了挂断键。屏幕暗下去的瞬间,
房间里那令人窒息的寂静立刻汹涌地填补了所有缝隙。空调的嗡鸣声被无限放大,
像一群焦躁的蜜蜂在耳边盘旋。“呵。” 一声清晰的冷笑,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寒意,
从旁边传来。我僵硬地转过身。小满已经坐了起来,扯过被单胡乱地裹在自己身上,
像披着一件不合时宜的战袍。她年轻的身体曲线在那层薄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,
此刻却散发着冰冷的疏离。她微扬着下巴,眼神锐利得像刀片,直直剐在我脸上。“她重要,
” 她一字一顿地问,声音不高,却字字带着冰渣,“还是我重要?
”被单在她手中攥得死紧,指节都泛了白。那被单边缘,
正好掩住了刚才情动时被我揉皱的痕迹。我张了张嘴,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团滚烫的棉花,
烧灼着,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。目光狼狈地躲开她咄咄逼人的视线,
下意识地飘向房间的另一头。浴室的门没关严,里面残留的热气氤氲而出,
在门口形成一片朦胧的白雾,像一道无形的屏障。
视线最终定格在头顶那片污渍斑驳的天花板上。一道深色的裂缝,
歪歪扭扭地贯穿了劣质的白色涂料,从吊灯旁边一直蔓延到墙角,
像一条丑陋的、无法愈合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