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绝不是木头断裂的声音!然而,比这些细节更让我感到彻骨寒冷的,是西厢房角落里,
那张空荡荡的床。就在刚才,就在我眼皮底下,小海明明是从这张床上消失,走进了厨房!
可现在,他安然无恙地躺在我身边,呼吸平稳,仿佛从未离开过。这怎么可能?
除非……除非走进厨房的那个“小海”,根本就不是真的小海!
那个直挺挺的、无声无息的背影……那个模仿者……这个念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,
瞬间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,带来的是更深、更刺骨的恐惧!那个厨房里,
当时除了那个模仿小海的“东西”,还有一个!那个发出金属刮擦声的存在!它们是一伙的!
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我猛地打了个寒颤,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,紧紧裹住毛巾被,
牙齿又开始咯咯作响。我不敢再想下去。黑暗中,那扇紧闭的厨房门,
仿佛变成了一个择人而噬的深渊入口。而我,刚刚从它的嘴边侥幸逃脱。第二天,
太阳依旧毒辣,蝉鸣依旧喧嚣。但二姨家的气氛,却笼罩在一层看不见的阴霾里。早饭桌上,
气氛有些沉闷。二姨夫陈国富沉默地喝着糊糊,眉头拧着,眼神时不时瞟向院门方向,
又或者若有所思地看一眼西边那间低矮的厨房。他拿着窝头的手背上,青筋微微凸起。
二姨则不停地给我夹咸菜,堆着笑,努力想让气氛轻松些:“小满,多吃点,压压惊。
昨儿晚上就是魇着了,没事!待会儿让你小海弟带你去河边摸鱼,散散心就好了!
”陈小海埋头扒着饭,偶尔抬头飞快地看我一眼,眼神里带着点残留的委屈和不解,
似乎还在介意我昨晚“污蔑”他。我低着头,小口小口地喝着碗里滚烫的玉米糊糊,
食不知味。二姨夫那探究的眼神,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。
我昨晚的哭喊、关于“鬼”和“刮擦声”的描述,在大人眼里,
恐怕只是一个孩子被噩梦吓坏后的胡言乱语,一个需要被纠正的“错误”。他们更在意的,
是那扇被“梦游”的我撞坏的院门。果然,吃完早饭,
二姨夫就找来工具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