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我不说话,只是盯着屏幕发愣。那一瞬间,我想起来营地出发前,
他对雪线风向看得格外仔细;而GPS突然失效时,他几乎没表现出任何惊讶。
“你觉得他是故意的?”我问。林秋没有点头,也没有否认,只是说:“我做纪录片,
习惯观察人不说话时的反应。他怕你看出他在隐瞒什么。”我抬头看天,天色已经彻底阴了,
风力也在迅速增大。林秋把DV收起来,走回帐篷,一句话都没多说。
夜里气温降到零下十八度,帐篷外发出一阵又一阵拉扯似的声音,像是有人在风中低语。
我没有睡着。脑子里回放的是她手中那段视频,还有阿洛脚步的节奏。那种节奏太稳了,
稳得不像第一次走这种路线的人。凌晨三点左右,我听到帐篷门轻轻响了一声。睁眼看去,
林秋不在她的睡袋里。外面风雪正盛,但她的脚印清晰地留在刚积起的薄雪上,
一直延伸向山口方向。我立刻穿上衣服,拿上头灯和通讯器追了出去。夜色厚重,
山风仿佛有形,推着我一步步逼近峡谷出口。而我看见她的时候,她正站在崖边,
手中举着DV,对着远方山体上那条斜斜刻过岩石的黑痕。她没有回头,
轻声说:“你知道那是什么吗?那不是风蚀,是爬行痕迹。”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。
那道痕迹延绵数米,像某种巨大的身躯拖曳过的轨道,嵌在岩面上,无法被风雪覆盖。
“这不是自然形成的。”她声音极轻,“三年前,那个出事的探险队,就是在这附近失联的。
”我盯着那道痕迹,忽然感觉后背发冷,风越吹越紧,脚下雪面轻微震动了一下,
像是什么东西,在我们脚下苏醒了。3 白夜裂谷我曾听说,在高海拔地区,
人类的错觉不全源自缺氧,有时候,是因为脚下这片土地本就不干净。那天夜里站在山口,
我无法判断,是风在吹,还是某种无形的存在正从峡谷深处爬上来。林秋站在那里没动。
她的身影在雪地中被拉长,像一道脆弱的剪影。她没有再说话,只是把DV缓缓放下。
风把她额前的碎发吹乱,掠过她眼角,我看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