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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豪门认亲宴上被推下楼摔死了。

再睁眼,回到被接回林家那天。

假千金林薇薇正笑着递给我一杯果汁:“姐姐,欢迎回家。”

前世这杯果汁让我当众出丑,被嘲笑村姑难登大雅之堂。

这次我反手泼在她脸上:“这杯加了料的果汁,还是妹妹自己享用吧。”

众人哗然中,我拿出她篡改DNA报告的证据。

“鸠占鹊巢二十年,该滚的是你!”

看着林薇薇被狼狈拖走,父母却大骂我恶毒。

我转身签下对赌协议,用三个月让林家破产。

“现在,轮到你们求我了。”

1 重生之夜的复仇序曲

坠落的瞬间,失重的恐惧像铁钳扼住我的咽喉。视野里最后定格的,是林薇薇那张妆容精致的脸,她站在露台的边缘,居高临下,嘴角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,无声地对我做着口型——“再见。”

彻骨的恨意尚未燃尽,意识便沉入无边的黑暗。

再次感知到光亮,是刺目的水晶吊灯,晃得人眼晕。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槟、精致甜点混合着顶级香水的气味,熟悉得令人窒息。嗡嗡的交谈声、虚伪的寒暄、就连杯盏碰撞的脆响,也如同潮水般涌来。

这是……林家的宴会厅?是那场为我这个“流落在外二十年的真千金”举办的、盛大而虚伪的认亲宴?

我猛地低头,指尖死死掐进掌心,清晰的痛感传来。不是幻觉。身上这条米白色被裁剪蹩脚的连衣裙,正是前世林薇薇“精心”为我挑选的“战袍”,美其名曰“清纯”,实则衬得我肤色蜡黄,在满堂华服中像个误入的小丑。
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我真的回来了!回到了这场决定我前世悲剧开端的夜晚,回到了……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的时刻!

“姐姐?”

一道甜腻的声音在身侧响起,带着不易察觉的优越感。

我霍然转头。

林薇薇端着两只精致的高脚杯,站在我面前。她穿着一身当季限量款的高定粉色小礼服,裙摆缀着细碎的钻石,在灯光下流光溢彩。微卷的长发垂落肩头,脸上是无可挑剔的精致妆容,笑容温婉得体,眼神却像淬了冰的针,精准地刺向我,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……施舍。

“欢迎回家。”她把其中一杯盛着橙黄色液体的果汁递到我面前,杯壁凝结着细密的水珠,折射出冰冷的光。“喝点果汁吧?坐了那么久的车,肯定累了。”她的声音轻柔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。

就是这杯果汁!

前世,这杯被她“贴心”递过来的果汁,里面不知加了什么料。我喝下去没多久,就在这衣香鬓影的场合里,肚子翻江倒海,狼狈不堪地当众失仪。

“啧啧,到底是乡下养大的,一点规矩都不懂。”

“林家真是倒了血霉,接回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。”

“看看薇薇小姐,那才是真正的名媛风范!”

那些刺耳的话语,那些鄙夷嫌恶的目光,成为我初入林家挥之不去的耻辱烙印。而林薇薇,她当时就站在不远处,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担忧,眼底深处却是得逞的快意和冰冷的嘲弄。

就是这杯果汁,为我的“村姑难登大雅之堂”定下了基调。从此,无论我如何努力,在林家父母眼中,在林家这个圈子里,我永远都是那个粗鄙、不堪、给他们丢脸的乡下女儿。林薇薇则踩着我的狼狈,愈发显得高贵优雅,楚楚可怜。

“姐姐?怎么不接呀?是不是……不喜欢这个味道?”林薇薇微微歪头,笑容依旧甜美,语气里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。她甚至向前又递了递,那杯沿几乎要碰到我的手指。

周围的几位太太名媛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,目光若有若无地飘过来。

就在林薇薇的笑容快要挂不住,眼底那丝不耐烦即将泄露的瞬间——

2 果汁风波真相初露

我动了。

没有迟疑,没有犹豫。我的手臂猛地抬起,不是去接那杯果汁,而是快如闪电地狠狠一挥!

“哗啦——!”

清脆刺耳的玻璃碎裂声,橙黄色的粘稠果汁混合着冰块,劈头盖脸地泼洒在林薇薇那张精心描绘的脸上!
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
宴会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。无数道目光,齐刷刷地聚焦在我们身上。

她精心打理的卷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和脸颊,果汁顺着她尖俏的下巴滴滴答答,落在她胸前那件价值不菲的粉色高定礼服上,洇开一大片深黄色的污渍,刺眼又狼狈。

她整个人僵在原地,那双前一秒还盛满虚假温情的漂亮眼睛,此刻瞪得滚圆。

“啊——!”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尖叫声冲破了她的喉咙,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
“我的脸!我的裙子!”

“林晚!你疯了吗?!”

整个宴会厅在短暂的死寂过后,爆发出巨大的哗然!

“天哪!发生什么了?”

“薇薇小姐被泼了?那个新接回来的……也太野蛮了吧!”

“果然是小地方来的,一点教养都没有!薇薇小姐好心给她递果汁……”

“就是!太不像话了!林家这脸可丢大了!”

“快看薇薇小姐,真可怜……”

就在这时,人群被猛地分开。

“薇薇!我的女儿!”一声凄厉的惊呼响起,林夫人——我生物学上的母亲——拨开人群。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了惊怒和心疼,看都没看我一眼,一把将浑身狼藉、仍在颤抖的林薇薇搂进怀里,掏出丝质手帕,手忙脚乱地去擦她脸上糊成一团的妆容和果汁。

“没事了,没事了,妈在呢!别怕!”她柔声安慰着怀里瑟瑟发抖的林薇薇,随即,她猛地抬起头,目光如同淬毒的利箭,狠狠射向我,声音陡然拔高:“林晚!你这个小畜生!你发什么疯?!薇薇好心好意给你递果汁,欢迎你回家,你就这样报答她?你这心肠怎么这么恶毒!果然是在外面养野了!一点林家的规矩都不懂!还不快给薇薇道歉!”

紧随其后的,是脸色铁青的林父——林振邦。他穿着考究的定制西装,此刻却因为愤怒而胸膛起伏。他锐利的眼神扫过林薇薇的惨状,再落到我身上时,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失望与嫌恶。他没有像林夫人那样直接斥骂,但那紧抿的薄唇和周身散发的低气压。

“胡闹!”林振邦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惯于发号施令的威严,沉沉地压下来,“刚回家就闹出这么大动静!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!立刻给薇薇道歉!然后滚回房间反省!”

3 家族阴谋真相大白

道歉?反省?

我凭什么!

一股暴烈的火焰在我胸腔里轰然炸开!烧尽了最后一丝对这个“家”可笑的幻想!

“道歉?该道歉的,是她林薇薇!”

我的目光,死死锁定在林薇薇那张脸上。

“还有你们这对瞎了眼、偏了心的‘好父母’!”

“轰——!”

整个宴会厅彻底炸开了锅!

“她说什么?!”

“天哪!她怎么敢?!”

“疯了!这新接回来的真疯了!”

“快!快叫保安!”

林振邦的脸色骤变,额头青筋暴跳,指着我:“反了天了!你这个……”

林夫人更是尖叫起来:“林晚!你敢这么跟我们说话?!你这个……”

“我有什么不敢!”

“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们的女儿?说欢迎我回家?”

“可你们的眼睛,只看得见这个鸠占鹊巢二十年、享受着本该属于我一切的冒牌货!”

“鸠占鹊巢”四个字,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每个人心上。

林薇薇的身体在林夫人怀里猛地一僵,脸上残留的得意瞬间冻结,眼神也开始慌乱起来。

林振邦和林夫人也同时愣住,脸上交织着惊愕。

我不给他们任何反应和狡辩的机会!

“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泼她吗?”

我掏出的,是一张折叠整齐的、边缘有些磨损的纸张。我高高举起,让它在刺眼的水晶灯光下无所遁形!

“看清楚!林薇薇!这就是你当年买通的那个王医生,篡改的DNA亲子鉴定报告原件!上面有你亲笔签名的转账记录!还有那个医生后来良心发现留下的、证明你调包血样、伪造结果的录音文字记录!”

我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一片的大厅里。

“那份证明我是林家女儿的报告,被你用这份伪造的垃圾替换了!你害怕我这个真正的林家血脉回来,抢走你偷来的二十年富贵!所以你要在我回来的第一天,就用加了料的果汁让我当众出丑,坐实我‘粗鄙不堪’的名声!让我在这个家里永远抬不起头!永远被你踩在脚下!”

“轰——!!!”

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、骇人听闻的指控震得魂飞魄散!

她精心构筑了二十年的“林家真千金”的完美人设,在这一刻,被我用最直接、最残酷的方式,当众撕得粉碎!

“不……不是的!你胡说!你污蔑我!”林薇薇猛地从林夫人怀里挣脱出来,她脸上的果汁混合着泪水,精心维持的优雅荡然无存,只剩下狼狈的疯狂。“爸!妈!她疯了!她嫉妒我!她故意编造这些来害我!你们要相信我啊!”

她扑过去想要抓住林振邦的胳膊,却被林振邦猛地一把甩开!

“这……这是真的?”林振邦的声音嘶哑得厉害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,他不再看我,反而落在林薇薇身上。

“老公!你……你怎么能听她胡说!”林夫人也慌了,她下意识地想维护林薇薇,可对上林振邦那要杀人的眼神,剩下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。她看看状若疯癫的林薇薇,又看看我手中那份“证据”,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,嘴唇哆嗦着,第一次对这个呵护了二十年的“女儿”产生了巨大的动摇和恐惧。

“是不是真的,查一查不就知道了?”我冷眼旁观着这出闹剧,心中一片冰冷的快意。我扬了扬手中的证据,声音清晰地宣布:“这份证据,稍后我会提供给专业的鉴定机构和律师。林薇薇,你偷走的二十年人生,该结束了!”

林薇薇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,腿一软,直接瘫坐在地上昂贵的波斯地毯上。哪里还有半分昔日林家千金的优雅影子?她眼神涣散,身体筛糠般抖着,口中语无伦次地喃喃:“不是的……不是我……假的……都是假的……” 。

“保安!”林振邦猛地一声暴喝“把这个……把这个来历不明、扰乱宴会的东西!给我拖出去!立刻!马上!”

4 林家危机复仇启航

他甚至连林薇薇的名字都不愿再叫,直接用“来历不明的东西”代替。二十年的父女情?在赤裸裸的欺骗和林家即将颜面扫地的现实面前,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
两名穿着制服的保安立刻从人群外冲了进来,动作粗鲁地架起瘫软在地、如同烂泥般的林薇薇。

“爸!妈!不要啊!我是你们的女儿薇薇啊!”林薇薇如梦初醒,爆发出凄厉的哭嚎,拼命挣扎着,试图抓住林振邦的裤脚,“是林晚陷害我!你们相信我!不要赶我走!求求你们了!”

她的哭喊撕心裂肺,充满了被抛弃的恐惧。然而,林振邦只是嫌恶地后退一步,避开了她沾满污渍的手。林夫人嘴唇翕动了几下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在丈夫骇人的目光下,选择了扭过头,紧紧闭上了眼睛,身体微微发抖。

保安没有丝毫迟疑,强硬地拖拽着哭嚎挣扎的林薇薇。她精心维护的体面,在这一刻被彻底剥得精光,只剩下赤裸裸的狼狈和不堪。

“林晚!你这个贱人!你不得好死!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在被拖出宴会厅大门的最后瞬间,那诅咒的余音在死寂的大厅里回荡,带着刻骨的怨毒。我却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,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。

不得好死?我已经“死”过一次了。这一次,轮不到你来定我的生死。

看着林薇薇的身影消失在厚重的雕花大门之后,听着她绝望的哭喊渐渐远去,整个宴会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。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尴尬、震惊和无数道探究的目光。

林家的脸面,在今晚这场精心准备的认亲宴上,荡然无存。

林振邦深吸了一口气,那气息沉重得仿佛带着血腥味。他强行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,试图维持最后一丝体面。他转向我,目光复杂到了极点,有被当众打脸的羞愤,有对林薇薇欺骗的震怒,但更多的,是对我这个“始作俑者”的迁怒。

“林晚。”他开口,声音低沉沙哑“今晚的事……闹得太不像话!不管薇薇……那个贱人做了什么,你也不该用这种激烈的方式,在这么多宾客面前……”他似乎想指责我的手段,但想到那份被我当众抛出的铁证,话又卡在了喉咙里。

林夫人此刻也缓过神来,她猛地看向我,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指责说道:“都是你!林晚!你就是个丧门星!你一回来就搅得天翻地覆!薇薇……薇薇她就算……”她想说林薇薇就算做错了,但终究没脸说出口,只能把所有的恨意都投射到我身上,“现在好了!你满意了?林家成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笑话!你让我们以后还怎么见人?!”

“笑话?”我猛地抬头,迎上他们怨毒的目光,“林家成为笑话,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自己养了个冒牌货二十年还视若珍宝?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冒牌货处心积虑地害人?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这对亲生父母,对自己的骨肉冷漠无情,反而对一个骗子百般袒护?!”

我的质问如同连珠炮,砸得林振邦和林夫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哑口无言。

“至于满意?这才刚刚开始。”

“林振邦先生,林夫人。”我刻意用了最疏离、最正式的称呼,清晰地划开了界限,“从现在起,我与你们,与这个肮脏的‘家’,再无半分瓜葛!”

“什么?”林振邦瞳孔猛地一缩,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决绝地划清界限。

我不再看他,挺直脊背,像一棵在寒风中傲立的青松。目光越过他们,投向那些还在震惊中未回过神的宾客,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:

“诸位都是见证。林薇薇鸠占鹊巢、篡改DNA报告、意图用下作手段陷害我的证据,稍后我的律师会正式提交给相关部门。至于林家……”

我的视线重新落回林振邦身上,一字一顿,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冷酷:

“三个月。三个月之内,我会让你们林氏集团,彻底破产清算。”

“轰——!”

刚刚才稍微平复一点的宴会厅,再次被我这石破天惊的宣言彻底引爆!

“她说什么?!”

“破产?让林氏破产?她疯了吗?!”

“天啊!她知不知道林氏市值多少亿?”

“这新接回来的……怕不是真受刺激疯了吧?”

“好大的口气!她凭什么?”

林振邦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,他先是一愣,随即脸上爆发出一种混合着极端愤怒和极度轻蔑的扭曲表情,他甚至嗤笑出声:“破产?林晚!你是不是被刺激得精神失常了?就凭你?一个刚从乡下接回来、一无所有的黄毛丫头?你拿什么让林氏破产?痴人说梦!”

林夫人也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,立刻尖声附和:“就是!不知天高地厚!林氏是你这种野丫头能撼动的?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!保安!把这个疯子也给我……”

“闭嘴!”我厉声打断她刺耳的尖叫,眼神锐利如刀锋,直直刺向林振邦,“就凭我姓林!就凭我身上流着林家的血!就凭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,林氏这座看似辉煌的大厦,内里早已被你们这群蛀虫蛀空了根基!腐败、偷税漏税、违规担保、即将爆雷的地产项目……还需要我一一列举吗,林董事长?”

我每说一句,林振邦的脸色就白一分。当我说到“即将爆雷的地产项目”时,他眼底那丝强撑的轻蔑瞬间被巨大的惊骇取代,瞳孔剧烈收缩,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,看向我的眼神,第一次充满了真正的、如同见鬼般的恐惧!
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……”他失声低呼,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,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。这些林氏最高层的机密和隐患,连董事会都只有核心几人知晓,我这个刚刚“回家”、从未接触过集团事务的人,怎么可能知道?!

看着他骤然失色的脸,我心中冷笑。前世,我为了融入这个“家”,为了得到他们一丝认可,曾像个影子一样默默观察、学习,甚至在林氏危机爆发前夕,无意间在书房外听到了他们焦头烂额的争吵,得知了那些致命的隐患。只是那时,我的“提醒”只换来他们一句“你懂什么?”的呵斥和更深的厌恶。

这些致命的弱点,如今成了我手中最锋利的复仇之刃!

5 林氏覆灭复仇终

“怎么知道的不重要。”我逼近一步,无视他眼中的惊涛骇浪,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告,“重要的是,这些炸弹,我会亲手点燃引信!三个月,林振邦,好好享受你最后的风光吧。当林氏这艘破船沉没的时候,我会站在岸上,看着你们……一无所有!”

说完,我不再理会林振邦那副如同被抽走了魂魄、面如死灰的惨状,也不去看林夫人那彻底呆滞、如同木偶般的脸,更不去管满场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惊骇议论。

我挺直了被那条廉价连衣裙包裹的脊梁,像一个在废墟上重新加冕的女王,在无数道震惊、复杂、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,一步一步,带着前世今生的恨意与决绝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片令我作呕的、名为“家”的华丽地狱。

身后,是林振邦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:“完了……她怎么会知道……那个项目……”,是林夫人崩溃的哭嚎,是满场宾客嗡嗡作响、如同炸开锅般的议论风暴。

而前方,是冰冷的夜风,是未知的战场,是……我亲手开启的、通往复仇终点的荆棘之路。

踏出林家那扇象征权势、此刻却只让我感到无比恶心的鎏金大门,深秋的夜风裹挟着寒意扑面而来,瞬间吹散了大厅里残留的暖香和污浊。我站在冰冷的台阶上,深吸一口气,肺部被清冽的空气充满,带着一种挣脱枷锁后的、近乎疼痛的畅快。

“晚晚!”

一声带着哭腔、无比熟悉的呼唤自身侧传来。

我猛地转头。

台阶下昏黄的路灯光晕里,站着一个穿着朴素棉袄、头发有些花白、身形微微佝偻的身影。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洗得发白的旧帆布包,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长途跋涉的疲惫,但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却焦急地、担忧地、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我,里面盛满了快要溢出来的心疼。

是王婶!前世那个在乡下把我拉扯大、待我如亲生、最后却因为我被林家接走而孤独病死的王婶!

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,瞬间模糊了视线。前世王婶临终前枯槁的面容和此刻她担忧的脸庞重叠在一起,巨大的酸楚和失而复得的狂喜几乎将我淹没。我几乎是踉跄着扑下台阶,一把抱住了她单薄的身体。

“王婶……王婶……”我把脸埋在她带着淡淡皂角香气的棉袄里,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。这一刻,什么复仇,什么林家,什么真假千金,都变得无足轻重。只有这个怀抱,是真实的,是温暖的,是前世今生唯一毫无保留给予我爱的港湾。

“哎,哎,好孩子,不哭,不哭啊……”王婶粗糙温暖的手掌笨拙又轻柔地拍着我的背,声音也带着哽咽,“我在电视上……看到那个什么认亲宴的预告了……我怕……我怕你受委屈啊……你从小性子就倔,在那金窝窝里……那些人……”她语无伦次,满是老茧的手心疼地摩挲着我的头发,“咱不受那气!跟婶回家!咱回家!啊?”

回家?回那个贫穷却温暖的小院吗?

不。我轻轻从王婶怀里抬起头,擦掉脸上的泪痕,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冰冷。那个小院是我的根,是我的退路,但现在,还不是回去的时候。我还有血海深仇未报,还有林家那艘破船,等着我去凿沉!

“王婶,”我握紧她粗糙的手,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,却不容置疑,“您先回去,帮我好好看着咱们的小院。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。做完,我就回家,再也不走了。”

王婶看着我,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更深的担忧:“晚晚,你……”

“相信我,王婶。”我打断她,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决,“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。等我回来。”

送走一步三回头、忧心忡忡的王婶,我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,只剩下冰冷的锐利。复仇的机器,需要精准的零件和强大的动力。钱,是第一步。

我拿出手机,屏幕的冷光映着我毫无表情的脸。指尖在通讯录里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上停顿了一秒,然后毫不犹豫地拨了出去。

电话响了三声,被接通。

“喂?”一个带着明显宿醉沙哑、又透着浓浓不耐烦的男声传来,背景音嘈杂混乱,“谁啊?大清早的……”

“周放。”我直接叫出他的名字,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,“我是林晚。林家刚认回来的那个‘真千金’。现在,给你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。”

电话那头瞬间死寂,连背景的嘈杂都仿佛被按了静音键。几秒钟后,周放那沙哑的声音猛地拔高,带着极度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、被戳破现状的狼狈:“林……林晚?你……你怎么知道我……”他显然想问“你怎么知道我号码?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落魄?”但巨大的冲击让他语无伦次。

“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。”我打断他,语气不容置疑,直接抛出诱饵,“重要的是,我知道你手里还捏着‘星火’那个项目最后的、被所有人当成垃圾的原始代码和核心算法。我也知道,你欠了‘金鼎’高利贷七百万,今天下午五点,是他们给你的最后期限。”

电话那头传来周放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声,显然被我这精准无比的信息彻底击中了要害。

“现在,带着你的代码和全部团队,来‘深蓝咖啡’找我。一个小时内。”我报出地址,语气斩钉截铁,“我给你一千万,买断‘星火’项目,包括你和你团队未来三年的卖身契。签了字,钱立刻到账,金鼎那边,我替你摆平。过时不候。”

说完,不等他反应,我直接挂断了电话。不给对方思考犹豫的时间,是谈判的铁律。周放,前世那个在互联网寒冬里抱着金饭碗饿死的倔强天才,他和他那个被林氏嗤之以鼻的“垃圾项目”,是我撬动林家根基的第一块砝码。他走投无路,而我,知道“星火”在三个月后,将燃爆整个AI市场。

深蓝咖啡的包间里,弥漫着现磨咖啡的醇香。周放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了十分钟。他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还要落魄,胡子拉碴,眼窝深陷,身上那件皱巴巴的格子衬衫袖口都磨出了毛边。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,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光芒,死死地盯着我,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狼。他带来的那个破旧笔记本包,被他紧紧抱在怀里,如同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。

没有多余的寒暄,我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、条款极其严苛的对赌协议和项目买断合同推到他面前。

“看清楚。一千万,买断‘星火’项目所有权益,你和你的核心团队,签三年竞业禁止和卖身契。”我指尖点着合同上几个关键条款,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,“附加对赌:三个月内,项目净利润达不到一亿五千万,或者核心团队成员流失超过20%,我有权收回所有投资,并向你追索双倍赔偿。你个人债务,我负责清偿。”

周放拿起合同的手都在抖。他看得很快,越看脸色越白,额头渗出冷汗。那苛刻的条款和巨大的赔偿金额,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。他猛地抬头,眼中充满了挣扎和质疑:“三个月……一亿五千万?这不可能!林晚,你这是在逼我上绝路!还有这赔偿……”

“绝路?”我端起面前的冰美式,抿了一口,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,带来一丝清醒的刺激,“周放,你现在难道不是在绝路上?金鼎的高利贷,今天下午五点,他们会怎么对你,你比我清楚。”我放下杯子,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如同手术刀般锐利地剖开他的犹豫,“‘星火’的核心算法价值多少,你心里有数。只是那些蠢货看不懂。三个月,一亿五千万,是我的目标,也是你唯一翻身的机会。签了,你活,项目活。不签……”我向后靠回椅背,语气淡漠,“带着你的‘金饭碗’,去跟金鼎的人解释吧。”

包间里只剩下周放粗重的呼吸声和墙上挂钟秒针走过的滴答声,每一秒都像重锤敲在他心上。他死死盯着合同,又看看我,眼神剧烈地挣扎着。金鼎的恐怖,他比谁都清楚。而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林家“真千金”,她的眼神冰冷、笃定,带着一种洞悉一切、掌控一切的可怕力量,让他本能地感到畏惧,却又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。
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。

就在挂钟的时针指向约定时间的最后一分钟,周放猛地抓起桌上的签字笔,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悲壮,刷刷刷地在两份合同的签名处,签下了自己的名字!笔尖甚至划破了纸张。

“好!我签!林晚,你最好说到做到!”他把笔一扔,声音嘶哑,眼神却死死盯着我。

我拿起手机,拨通了一个号码:“陈律,合同已签。给周放账户转一千万。另外,联系金鼎的张老板,就说周放的债,我林晚接了。”

不到五分钟,周放的手机收到银行到账短信的提示音响起。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屏幕上那一长串数字,又猛地抬头看我,眼神复杂到了极点,有震惊,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还有一丝对未知未来的巨大恐惧。

“钱到了。你的债,清了。”我收起属于我的那份合同,站起身,“明天上午九点,带着你的团队,到‘启明科技’报到。地址稍后发你。记住,周放,你和你的‘星火’,从现在起,只属于我林晚。别让我失望,也别想着耍花样。我能把你捞出来,就能把你再按回去。”

走出咖啡厅,深秋的阳光带着虚假的暖意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,屏幕上跳动着“林振邦”三个字。

我面无表情地挂断。

几秒后,电话再次固执地响起。再挂断。

第三次响起时,我划开了接听键,将手机放到耳边,没有开口。

“林晚!”林振邦的声音立刻传来,带着一种强压着怒火和焦躁的嘶哑,全然没有了昨晚在宴会厅里的家主威严,只剩下气急败坏的狼狈,“你……你到底想干什么?!昨天的事……我们可以谈!薇薇那个贱人已经被我赶出去了!林家……林家始终是你的家!你回来,我们好好……”

“家?”我轻轻打断他,声音平静无波,却带着刺骨的嘲讽,“林董事长,昨晚我就说过,我与林家,恩断义绝。你的家,我嫌脏。”

“你!”林振邦被噎得差点背过气,呼吸声粗重得像破风箱,他强行压下咆哮的冲动,声音里透出掩饰不住的恐慌,“好!好!不谈家!谈正事!你是不是去找了周放?!那个抱着垃圾项目等死的废物?你是不是买了他那个什么‘星火’?!林晚,我警告你!那个项目就是个无底洞!它牵扯的那个‘智慧云城’项目是我们林氏在跟进的!你一个门外汉懂什么?你这是在找死!还拖累我们林氏!”

果然。消息够灵通。看来林氏内部,或者说他林振邦自己,对这个“垃圾项目”的关联隐患,心知肚明,并且感到了致命的威胁。

“拖累?”我轻轻笑了,笑声透过冰冷的电波传过去,“林董事长,你搞错了。我不是在拖累林氏。”

我顿了顿,一字一句,清晰地宣告:

“我是在,摧毁林氏。”

“你……你这个疯子!孽障!”电话那头传来林振邦彻底失控的咆哮,伴随着什么东西被狠狠砸碎的刺耳声响,“我不会让你得逞的!你以为靠周放那个废物就能扳倒林氏?做梦!我……”

“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”

6 新生的林晚未来的曙光

我直接挂断了电话,顺手将这个号码拉入黑名单。无能狂怒罢了。林振邦,好好享受你的噩梦吧,这才刚刚开始。

接下来的日子,时间如同被按下了加速键。

“启明科技”——这个用周放那笔钱紧急收购的、位于城市边缘创业园区的空壳小公司,成了我复仇的桥头堡。

我成了“启明”背后真正的主人。周放和他的团队,被我压榨着最后一丝的潜力。他们搬进了我租下的办公室,条件虽简陋但足够宽敞。白天,我泡在技术组,用我前世在死亡阴影下强行记住的、关于“星火”未来成功迭代的关键思路,直指核心。那些周放团队曾经苦思冥想的技术瓶颈,在我看似随意的点拨下,都迎刃而解了。周放从最初的怀疑、抗拒,到后来看我的眼神,充满了狂热的敬畏。

晚上,我则化身最精明的猎手。利用前世对金融市场和林氏致命弱点的先知信息,在期货市场、外汇市场精准地快进快出。账户上的数字疯狂增长,为“星火”项目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弹药。

同时,一封封匿名的举报信,向税务、工商、银监等要害部门投出。举报内容直指林氏集团最见不得光的腐败——高管巨额利益输送、关联交易掏空资产、以及那个如同定时炸弹般的“智慧云城”项目——其核心地段的地皮批文,正是林振邦早年通过极其肮脏的手段获取的,里面牵扯着一条足以让他牢底坐穿的腐败链。

这些举报信,瞬间在林氏内部和相关部门掀起了惊涛骇浪。调查组迅速进驻林氏集团,林氏股价应声暴跌,连续多日开盘即跌停,绿色的数字触目惊心。银行闻风而动,紧急抽贷,合作多年的伙伴也纷纷终止合约,生怕被拖下水。

林氏集团,这座曾经辉煌的商业帝国,在短短一个月内,便风雨飘摇。负面新闻铺天盖地,林振邦的名字,从财经杂志的封面宠儿,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“瘟神”。

这期间,我的手机成了热线。陌生的、熟悉的号码轮番轰炸。林振邦换了无数个号码打来,从最初的暴怒威胁,到后来的色厉内荏,再到最后,只剩下绝望的哀求和咒骂。林夫人更是用尽了各种手段,甚至找到了王婶那里哭诉,试图打亲情牌,被王婶直接骂了回去。

我都选择了无视。任由那些未接来电的提示,在屏幕上堆积成山。

直到第二个月底的一个傍晚。

我刚刚结束了一场关于“星火”项目最终测试部署的会议,走出灯火通明的“启明”办公室,准备去楼下便利店买杯咖啡提神。深秋的夜风总是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
刚走到园区略显昏暗的路灯下,一道黑影猛地从旁边的绿化带里扑了出来!

“林晚!林晚!求求你!救救我们!救救林家吧!”

那声音凄厉、沙哑,带着走投无路的绝望。

我脚步一顿,冷冷地看着扑到我脚边的人。

是林夫人。

短短两个月,她像老了二十岁。曾经精心保养的脸庞如今也爬满了皱纹和憔悴,昂贵的貂皮大衣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皱巴巴的旧羽绒服。头发凌乱地散着,几缕灰白的发丝黏在满是泪痕的脸上。她跪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,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裤脚,仰着脸,涕泪横流,眼神里充满了卑微的乞求。

“晚晚!我的女儿!妈错了!妈真的错了!”她哭嚎着,声音嘶哑变形,“是妈瞎了眼!是妈被猪油蒙了心!被林薇薇那个贱人骗了那么多年!妈对不起你啊!妈给你磕头!求你原谅妈!求你救救林家吧!”说着,她竟真的松开我的裤脚,作势就要往冰冷的地上磕头。

这一幕,何其熟悉?前世,在我被林薇薇陷害、被所有人唾弃时,她也曾这样冷漠地站在一旁,任由我承受所有羞辱。如今,角色对调,跪地乞怜的换成了她。

心中没有半分波澜,我后退一步,避开了她下磕的动作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。

“林夫人,请自重。”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,“你认错人了。我母亲,在乡下。”

林夫人磕头的动作僵在半空,她抬起头,脸上混合着鼻涕眼泪说道:“不!晚晚!你就是我的女儿!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!你不能这么狠心!林家……林家真的要完了!你爸他……他被带走调查了!公司账户全被冻结了!房子……别墅也要被查封了!高利贷的人天天堵门泼油漆!我们……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啊晚晚!”

她哭得撕心裂肺,试图再次扑上来抱住我的腿。

“活不下去?”我轻轻重复了一句,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林夫人,这才哪到哪?你们当初把我接回来,不就是为了在需要的时候,把我推出去顶罪、联姻,或者榨干最后一点价值吗?现在,只不过是报应来了。”

我微微俯身,靠近她那张涕泪横流、写满恐惧的脸,声音压得极低,却字字清晰地送入她耳中:

“好好享受吧。你们当初加诸在我和王婶身上的痛苦和绝望,现在,百倍奉还。这只是利息。本金,还在后面。”

说完,我直起身,不再看她,也懒得理会她瘫软在地发出的绝望呜咽。我拿出手机,拨通了园区保安室的电话:“南门路灯下,有人骚扰,麻烦处理一下。”

然后,我毫不犹豫地转身,走向灯火通明的便利店。

复仇的盛宴,才刚刚进入高潮。

林振邦被带走调查的消息,让本已风雨飘摇的林氏集团彻底炸开了锅。高管们如同惊弓之鸟,各自寻找门路,或卷款潜逃,或反戈一击以求自保。员工工资停发,人心惶惶,偌大的集团总部人去楼空,只剩下冬日惨淡的阳光。

而就在这片混乱与绝望的废墟之上,“启明科技”冉冉升起!

“星火”项目,在我精准的战略布局和周放团队夜以继日的疯狂冲刺下,以超越所有人想象的速度完成了最终迭代和测试。

我选择了一个极其微妙的时间点——在林氏集团因“智慧云城”项目因核心地皮批文腐败案被彻底钉上耻辱柱的当天,召开了盛大的“星火”全球发布会。

发布会现场,我站在舞台中央,不再是林家宴会上那个穿着廉价裙子的“村姑”。一身利落的纯黑色高定西装,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。

没有冗长的开场白,没有虚伪的客套。我直接切入主题,用最简洁有力的语言,配合着大屏幕上震撼的演示数据,向全世界宣告“星火”的诞生。当那令人瞠目结舌的效率对比图和打败性的应用前景展示出来时,台下爆发出经久不息、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掌声和惊叹!

“天才之作!”

“革命性的突破!”

“启明科技?这家公司什么来头?!”

“那个主讲人……好眼熟?等等!她是不是两个月前林家那个……”

无数道震惊、狂热、探究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。

就在发布会气氛达到最高潮时,我抛出了那颗早已准备好的、彻底引爆全场的炸弹。

“基于‘星火’核心引擎,”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,清晰地传遍会场每一个角落,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,“启明科技将与‘宏远资本’、‘华新科技’等七家顶级机构,正式启动‘晨曦之城’计划!我们已成功收购原林氏集团‘智慧云城’项目核心地块及所有相关技术资产!‘晨曦之城’,将是全球首个真正意义上由AI深度赋能、引领未来的智慧城市标杆!这,才是未来!”

“轰——!!!”

全场哗然!如同海啸般席卷!

收购林氏“智慧云城”?!那个刚刚因为惊天腐败案而臭名昭著、彻底烂尾的项目?用“星火”引擎赋予其新生?这简直是商业史上最华丽、最致命、最具有戏剧性的绝地反杀!

闪光灯瞬间亮如白昼,记者们疯了一般地往前涌,长枪短炮恨不得怼到我脸上。无数问题如同潮水般砸来:

“林小姐!请问您收购林氏项目,是否是对林家的报复?”

“您如何看待林氏集团的崩塌?这与您的‘晨曦之城’计划有直接关联吗?”

“您是否承认自己就是林家那位被扫地出门的真千金?”

“您对林振邦先生被调查有何看法?”

我站在风暴的中心,脸上没有任何被戳破身份的慌乱,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。镁光灯在我眼中映出细碎而锐利的光。

我抬手,示意全场安静。那无形的气场让喧嚣的会场奇迹般地迅速平息下来。

“商场如战场,优胜劣汰,成王败寇。”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,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,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,“启明收购‘智慧云城’资产,纯粹是基于商业价值和技术前景的战略考量。至于林家……”我微微停顿了一下,目光扫过台下无数双充满期待的眼睛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、却锋利如刀的弧度。

“林氏集团的崩塌,源于其自身无法根治的贪婪、腐败和对法律底线的践踏。与我个人,毫无关系。我林晚,行于光下,每一步,都走得堂堂正正。”

我的话音落下,如同给林氏帝国的覆灭敲响了最后的丧钟,也为我自己的崛起,奏响了最嘹亮的凯歌。

发布会取得了空前的、爆炸性的成功。“启明科技”和“星火引擎”的名字响彻全球,估值如同坐上了火箭般一飞冲天。“晨曦之城”项目尚未动工,就已获得海量的意向投资和战略合作。

而林氏集团,则在铺天盖地的“晨曦之城”新闻和其自身无法洗脱的丑闻双重碾压下,正式宣告破产清算。那曾经象征着财富与权势的林氏大厦,被贴上了冰冷的封条。

三个月期限,精准达成。

复仇的烈焰,烧尽了林家虚假的繁华,也锻造出了一个全新的、光芒万丈的林晚。

尘埃落定后,我回到了那个位于城市边缘、被林立的高楼遗忘的小院。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。院子里那棵老槐树落光了叶子,枝干虬劲地指向灰蓝色的天空。王婶正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择菜,听到动静抬起头,看到是我,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放下菜就蹒跚着迎上来。

“晚晚!回来啦!”她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抓住我的手,上下打量,声音带着哽咽,“瘦了!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?快进屋,婶给你炖了鸡汤!”

小屋里弥漫着温暖的烟火气和鸡汤的浓香。我和王婶坐在简陋却干净的小木桌旁,喝着热腾腾的汤。屋外寒风呼啸,屋内却暖意融融。那些商场的硝烟、复仇的冰冷、林家的污秽,仿佛都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。

“都……都结束了吗?”王婶小心翼翼地问我,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担忧。

“嗯,都结束了。”我点点头,舀起一勺鸡汤,热气氤氲了我的眉眼,“林家倒了。该进去的人,进去了。该还的债,他们也用下半辈子慢慢还吧。”林振邦因多项经济犯罪,数罪并罚,刑期足够他在铁窗里度过余生。林夫人变卖了最后一点首饰还高利贷,如今不知所踪,想必日子也绝不会好过。

“那就好……那就好……”王婶喃喃着,长长舒了一口气,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,但随即又有些迟疑,“那个……那个坏心肠的丫头呢?就是那个……假的小姐?”

林薇薇?

我放下勺子,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。前世坠楼时耳边那声淬毒的“再见”和今生她在宴会上被拖走时怨毒的诅咒,在脑海中一闪而过。

“她?”我的声音平静无波,“精神失常了。被发现在一家廉价的精神病院里,整天对着墙壁又哭又笑,念叨着她是林家大小姐。”我顿了顿,嘴角弯起一丝极淡的、冰冷的弧度,“疯人院的电视里,好像每天都会滚动播放‘晨曦之城’和‘启明科技’的新闻。这,大概就是对她最好的‘照顾’了。”

王婶怔了怔,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,没再说话,只是又给我碗里添了满满一勺鸡肉:“多吃点,补补身子。过去的……都过去了。”

是啊,都过去了。

我端起碗,感受着碗壁传来的暖意,慢慢喝下那口温热的鸡汤。鲜美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,温暖了四肢百骸。

仇恨的火焰已经燃尽,留下的,是浴火重生后的澄澈与力量。

7 春回大地新生之路

窗外,寒风依旧。但我知道,冬天终将过去。而我的人生,属于我的、真正的春天,才刚刚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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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更新时间:2025-06-11 19:16:3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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